迹般的红色帆布袋里掏出来半袋用皮筋扎起来的面粉,一版牛奶巧克力,两包看着像是咖啡店给的袋装白砂糖,以及一小盒块状黄油。
“那啥,上午从超市买的,打算自己学着搞烘焙,温老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,要不要帮帮我这个厨房小白?”
温祖承抬头打量她,晏清立刻摆出最无害的模样。这并不难,她唇角天然的弧度就仿佛总是在笑着,带有烟火迷人的温度。哪怕温祖承确信了这人是故意的,仍然不好意思拒绝。
算了,被骗一骗又怎样,是个这么好看的骗子,还是她书粉呢。
“嗯。”温祖承犹疑地点了点头。
但此刻她心中还有一项最为恐怖的担忧——她的厨房之所以看着很干净是有原因的。她平时除了煮泡面基本上不怎么做饭,因为不会做。
那边晏清还对危险毫不知情,无声雀跃着挑起来拆面粉袋子。
***
“黄油室温软化,加入糖和盐后用打蛋器搅匀——这里没有电动打蛋器,只有个手动的,冲一冲再用——还要煮个鸡蛋取出蛋黄,再筛入低筋面粉和玉米淀粉.......”
温祖承毫无感情地念着从晚上查来的配方,一边念一边想:原来面粉还分那么多种呢?
“温老师你念慢一点啊,直接到进烤箱那一步我也做不到。加入糖,然后呢?”
晏清一边往自来水接出的温水里隔水放了一块黄油,一边抬手用手背擦去溅在眼角的水滴。侧身时,看到温祖承低头研究菜谱的模样,簇着眉、板着脸,十分用力,让她没忍心偷看太久。
突然遇到了从高二起最崇拜的小说家,晏清一时还没从追星成功的感慨里缓过神来。阳光透过窗,在二人中间的白墙上洒下一道道水迹。一条趋向不明的河。
在这样一个美好而恬静的下午,若是能专心的享受阳光、什么都不做就好了——晏清一边这样想一边打了个无声的哈欠,晃了晃脑袋以求清醒,手里拨着鸡蛋,思绪却飘去了别处。
昨夜,晏清本已合衣欲睡,突然接到事务所的来电。这是她身为工作狂私定的规矩,一旦出现大案子,不管什么时候、不管在不在上班,助理都要在第一时间通报。她被死板的手机自带铃声吵醒时,恍惚以为到了早上,拿起手机,才凌晨一点。
“喂?晏律师……”
“嗯,你说。”晏清揉了揉眼,在床上翻个身躺平。
下一秒,助理的话让她骤然挺身坐了起来。
十四台发生了命案,两起,法医报告鉴定出来了,疑似同一人所为。全部是恶性伤人、钝器击中头部致死。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。其中一人还是晏清认识的,是她的高中老师。
值得一提的是,两处发现了遗落在地上的酒瓶盖,死人脸颊上也留有瓶盖的印记,显然是凶手出于某种原因刻意为之。
这一看似无厘头的细节让晏清汗毛乍起。凌晨时窗外的澜城还悠悠地发着光,而她却觉得背后阵阵冷风过堂,一阵恶寒。
正因细节古怪无奇,才引起了她的注意,才很难是巧合。
去年温祖承初到启泰星时发表了一篇长篇小说《波澜》。晏清一直认为那是温祖承的巅峰之作,前前后后读了四五遍,把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楚,还推荐给朋友亲人。
那本书里的连环杀人犯就会在每个案发现象都留下一个酒瓶盖。盖子里是刮奖的,可从来没中过。
“该打鸡蛋啦。”身后传来温祖承的声音,很近,仿佛就贴在耳边,晏清条件反射性地想往一边躲去,但旁边就是洗碗池了,除了下水道没处可去。“你不会的话就我来。”
温祖承说了她家没有自动打蛋器,只能人力辛苦一下,两人轮着来。晏清刚想说点什么,温祖承已经把碗从她手里抢了过去。冰凉带着湿意的手包裹着她的,晏清突然清醒,又突然变得更迷糊,忘了刚才想说什么。
果然人是不宜熬夜还早起的,晏清不喝酒,但也常有白日做梦的情况。她想起来昨夜发魔一般地研究十四台案件到凌晨五点,早上七点半时就换好衣服化好妆准备出门,临走前遇上刚起床的何芳,听她嘱咐着查到线人口证后告赶紧报给她。是啊,她们还在处理宙世贪腐洗钱的案子。晏清一边穿鞋一边想,要不要告诉何芳十四台的事呢?
想一想还是算了,十四台案和温祖承的小说是否有关暂无定论,一切都还是她的臆想。
所以她才在下午敲响了温祖承家的门,来上门求证。太阳真大,晏清出门忘带常备的墨镜了,晒得她头晕。见到温祖承的那一刻也不记得自己说了哪些胡话才走进门,肯定都是很愚蠢的,温祖承自从她进来后一直不放松、一直很防备她的样子。
救,她现在这个神智不清的模样能查出什么证来。
温祖承丝毫没注意到晏清这边突然袭来的存在主义危机,只顾着认真打蛋液,打蛋器的圆粗炳头沿着碗壁飞速旋转,声音刺耳,偶尔蛋花飞溅出来,可见她也不太会打蛋清的。人没有要帮忙的意思,温祖承不好开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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